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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玲 梦露与青蛙
来源:nba直播吧    发布时间:2024-02-29 16:23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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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出道十几年,贾玲的喜剧道路几次变了方向。她曾跟白凯南说,哥,我弄不了相声了。只要相声还叫相声,大家就会用固定的眼光去看,原先禁锢在女性表演者身上的规矩能松一松,但很难打破。她干脆全情投入小品。

  但小品也有局限。「无论是综艺,还是大型晚会,其实那个舞台都要求你特别声嘶力竭喊出来。」合作编剧马驰说,小品表演是高八度的表演,基本只能塑造扁平化人物。「女神」、「女汉子」就是典型。

  这次,贾玲将创新带到了影视剧中,拍摄了导演处女作《你好,李焕英》。马驰曾说,作品里贾玲可以是剩女、胖子,但绝不可以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女形象。果不其然,贾玲将「孤女」改编成电影,讲述了一个穿越回过去,为母亲实现梦想的故事。

  从相声、小品、综艺到影视,贾玲正逐步走向愈加自由的表演之路,名声日隆,也必然有其代价。「这是一场秀,而我过于真了。」

  尽管以“女汉子”的形象著称,也做过诸如腾格尔、火风等大受欢迎的模仿秀,贾玲女士最自豪的模仿角色是玛丽莲·梦露。那是2012年的《百变大咖秀》,她戴金色假发,穿一身梦露标志性的白色长裙,随着《High歌》翩翩起舞。她觉得美,还特别像。

  灯光亮起,万众屏息。贾玲留恋这样的时刻。她2015年第三次上春晚,还是激动不已。“你知道全中国人民都在看我,哇,那种感觉,”她脸上有光彩,“所有认识你的人都能看到,不认识你的人都能看到。”

  贾玲几乎是梦露魅力的另一极,她小圆脸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不产生诱惑式的距离和神秘,但极具亲和力。12岁时,比她大5岁的姐姐贾丹带她去见一位表演老师,老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一个孩子。贾丹说,“就看中她的长相,老师说她是干这一行的料。”贾玲却回忆,那是因为她讲了个笑话,把老师逗乐了,“我从小其实就挺搞笑的。”

  她喜欢表演,并深信自己才华满溢。19岁考戏剧学院相声班时,24岁的姐姐也收到传媒大学的通知书,但父母都是湖北襄阳化工厂的职工,家里的钱只够供一位。姐姐比较保守,选择留在家里,“两个人都在北京太危险了,家里要有人。”贾玲从老家来到了北京,回想这个家庭抉择,她觉得合理,“她(姐姐)本来也笨,学习成绩又不好,天资也没有我聪明。”

  中戏的相声班3年一招,一个班级三十几个学生,对日益惨淡的相声市场来说还是供大于求。毕业后,贾玲有3个选择,跟随男友去外地,回老家接受姐姐安排的工作,或者做北漂。她放弃了前两项,“我感觉自己那么优秀的一个人,为何需要放弃梦想啊。”

  才华却没有外貌那样一眼看得到。刚毕业的两三年,贾玲只能接到零星的演出工作,用跑剧组、酒吧打工的收入“养”相声事业。她住在一个胡同里月租500元的小平房里,一进门就是床,DVD堆满柜子,“狗来了都得竖着摇尾巴”。冬天贾丹去北京看她,晚上热得睡不着,说暖气怎么这么热。贾玲说,平时没有,今天开是因为你给房东带了好多土特产。

  冯巩是喜剧班的负责人,也是贾玲的恩师。他有次和贾玲演出,衣服拿错了,跟贾玲回去拿时,才发现徒弟的窘境。冯巩眼睛红得难受,说我带你挣点钱吧,那年他带着贾玲赚了十几万,解了燃眉之急。

  当时贾玲已经崭露头角,刚毕业就凭借男女相声作品《怎么了》获得首届北京相声大赛一等奖。相声市场疲软,奖项不足以带来工作,但确是提高知名度的最好方式。2006年,央视举办相声大赛,贾玲和搭档王彤准备了作品《望夫成龙》。作品原本不成熟,王彤和很多前辈建议放弃,贾玲就天天缠着专业老师,买点礼物找上家门求教。“她说她拉下脸找人家,我觉得,嗨,一个段子呗,不行就换一段。她不行,她认为这个段子放弃可惜了。”王彤对《人物》说。

  “彤哥,我觉得坚持到底一定能成的,会火的。”贾玲给王彤提气。“轴。”王彤评价她。后来《望夫成龙》拿了专业组二等奖。

  困顿的生活并没有改观。姐姐在家庭中是保守型角色,在家乡给贾玲找了一份交通局的行政工作,三天两头喊她回去上班。贾玲每次都说,再给我一年的时间,过了一年之后又说,再给我一年的时间。等到实在拖不下去,她求助老师冯巩。冯巩请贾丹来北京,第一句话就说,你别让贾玲回,你没有看过她演出,她真是干这一行的料。

  “他(冯巩)说我呢,也不能跟你保证别的,但是她干这行,还是能够养活她自己,还是能够自食其力。万一你觉得她要是没饭吃了或者将来没饭吃了,以我的能力,保证她有饭吃还是没问题的。”贾丹回忆。话说到这个份上,贾丹只得放弃。

  姐姐的担心一直持续。贾玲是易胖体质,每次回家,贾丹都不允许她吃高热量的路边摊,贾玲曾气得大哭。直到她27岁,贾丹还因为妹妹腿粗,“啪”一个巴掌就打了过来:你这能红吗?你这么一个胖子!

  贾玲坐在《人物》记者面前时,刚从繁忙的喜剧排练中缓过神。她叫了一客芒果冰淇淋。“我现在是一个很红的胖子。”她说。

  喜剧班中,女生只占三分之一,目前活跃在台前的,只剩下贾玲一个。相声传承十代,几乎是女性的禁地。“这个行业,因为它要调侃,有时候是自嘲式的调侃,有时候要涉及到家庭,涉及到伦理。”相声演员李菁对《人物》解释。郭德纲经常开于谦的玩笑,说“我是你爸爸”,女演员没办法演。

  贾玲刚出道时,发现戏园子里就没有女更衣室,她只能在卫生间里换衣服。“像你进错了澡堂子,可是你又想在这儿立足,怎么办呢?你就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搓澡工。”她最初的角色都是“花瓶”,站在男相声演员旁边铺垫包袱,然后由对方抖出来。

  男女相声多是夫妻主题,贾玲早年的作品,都是扮演一个在家庭生活中不如意的小媳妇形象。她那时刚20出头,却把头发油光水滑地梳到脑后,挽着手抱怨自己不争气的丈夫。搭档王彤在一旁接上“夫妻就是左手拉右手”的经典感悟。观众喜爱看男女恋爱、夫妻拌嘴,但也仅限于此。

  李菁认为男女相声一般都比较“温”,效果不火爆,没办法热辣刁钻。没人愿意看到一个太会说笑的女孩子,“你找男朋友,你会说我希望这个男孩子幽默、孝顺、善良什么的。你不会讲我想找这个女朋友,首先她要有幽默感。”贾玲说。

  她开始探索一条对自己最合适的新路,提出“酷口相声”。2008年的《大话捧逗》是“酷口相声”代表作,这本是一个传统的相声老段子,调侃捧哏和逗哏的定位,但贾玲加入了舞台喜剧元素,成为独特的相声剧。贾玲表演偏闹,肢体动作夸张,脑子又活,常把时下流行的影视桥段拿过来放大。采访中,她的相声同行们认为“酷口相声”概念不明确,谈不上革命性变革,但都承认,创新是女相声演员唯一的出路。

  2009年,贾玲和新搭档白凯南在中国广播艺术团的晚会上演出《大话捧逗》,因为节目顺序临时调整,他们排在姜昆节目的前面。姜昆问,今天节目怎么样?贾玲说,挺好。姜昆问,适合上春晚吗?贾玲说挺适合的。没想到客套也认真了,姜昆都一愣。

  节目演出效果很好。晚上10点来钟,团里有人找到贾玲,让她给姜昆回个电话。姜昆在电话那头说,你这一个节目确实不错,我给你推荐到春晚。

  顺利通过审核检查后,贾玲和白凯南登上了2010年的春晚舞台。此时的男女相声走出了情侣戏的套路,而且,贾玲也不再是那个捧哏的角色,而变成了抖包袱的逗哏。那晚是职业生涯的转折点,贾玲下了舞台想给家里打个电话,才发现家里人都睡了。南方人没有守春晚的习惯。

  2010年之后,贾玲开始频繁登上各大卫视的晚会、综艺娱乐节目和真人秀。她的喜剧优势和最近几年的综艺潮流非常合拍。合作编剧马驰将贾玲的表演风格形容为“综艺感”。一般作品塑造人物就是从头演到尾,但贾玲演一段后往往跳出戏,变成贾玲本人,然后再跳入人物里。她性格豪爽、自信、爱搞怪,就把这种性格注入角色之中,往往人戏合一。

  2014年,央视新开一档即兴喜剧真人秀《喜乐街》,几乎是贾玲展现自身特点的完美舞台。几位演员没有台本,听耳机里的表演指令,然后完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。这对表演能力有一定的要求很高,又因为是即兴,演员基本只能本色出演。

  但让贾玲印象非常深刻的是一个细节。她和沙溢扮演一对经常损对方逗趣的兄妹,某集里,沙溢在听到指令后与她嬉闹,伸手打了她。“你有未曾发现一点,《喜乐街》上沙溢有打我。”她对记者强调。“你会觉得他坏吗?不会,他不光不坏,还很可爱呢。他打我,让观众觉得我也很可爱,他也很可爱。”

  这是一个跨越10年的进步。当她刚开始喜剧表演的时候,只能当花瓶,不做大动作、不说大话,扮安静贤淑。现在,花瓶碎了。她觉得自由。

  清淡的饮食不会令人有胃口,只有重油、重辣的食物才能刺激到胃,进而刺激到大脑

  认识贾玲比较早的朋友对她的第一印象是“挺漂亮一小姑娘”,晚一点认识她的朋友则觉得她“朴实”。编剧孙集斌老实讲,第一次见面发现“她长得有点像我四舅妈”。

  分水岭大概出现在2012年到2014年录制《百变大咖秀》。贾玲在湖南录制节目,流程辛苦,录完之后就让来自湖南的瞿颖带她去吃夜宵。两年录制期结束,贾玲胖了30斤。

  也不是压力大,瞿颖说,贾玲就是爱吃,尤其爱吃口味重的。好友潘斌龙看到她模仿小虎队那期,穿一身白西服,“她怎么好意思上去,太胖了。”但他也说,“一下子记住了。”

  “贾玲的缺点在于胖,优点也是胖。”瞿颖表示,“你看现在她标志性就是胖,反而大家能记得住。”喜剧演员不能完美,不然没法调侃自己,而且“一般胖子不会给你威胁感”,亲和力大增。

  身材变化后,贾玲开始在作品中自嘲,以往小媳妇式的娇羞全不见了,被置换成豪放的大龄女青年。《喜乐街》里,沙溢和李菁老问她,妹啊,你怎么又胖了;或者感慨,怪不得嫁不出去。综艺娱乐节目《一起来笑吧》里,她还演过一个甚至不被死牢里只剩几天生命的男人接受的女人。

  “她原来漂亮的时候倒没有特别被观众所关注,就是说她受于那个外形的局限,有些东西不好表现。你想一个漂亮小姑娘,谁拉得下脸来,夸张地去表演一些啥东西。”李菁说。喜剧靠自嘲,把讽刺性角色扣在自己身上,漂亮小姑娘就没有胖子有优势。

  张小斐是贾玲的好友兼搭档,当贾玲从“微胖界”跨进“中胖界”的时候,向她表达过不适感。张小斐记得,“(我)说咱们去买衣服吧,(她)说算了吧,等我瘦下来再买。”说完之后仍一直在胖。贾玲不爱运动,也没办法用常规的节食减肥。她20岁出头的时候为了能瘦,一个月没怎么吃饭,瘦了20斤。身体却垮了,现在只要不吃饭,全身就会起一层红色的包,像变身一样。

  喜剧创作是极艰难的脑力劳动,想东西的时候人喜欢做点什么,或者抽烟,或者吃东西,得有点事干才是安慰。

  贾玲喜欢吃。“她有的时候感觉自己特别辛苦,半夜回到宾馆,觉得特别饿,但是又什么都不能吃,她就会觉得人生怎么那么惨,我那么累,我连吃点东西都不行吗?”张小斐说。

  今年4月份,贾玲参加一档喜剧竞赛《欢乐喜剧人》,6组选手每周出一个新节目竞争名次。喜剧手段不多,误会法、情境反差、人物反差等,一共就20多种。光这档竞赛,她就要准备11个不重样的新作品。贾玲每天中午起,然后召集编剧想点子、磨段子,一直到凌晨四五点。“喜剧最简单一句话就是,拿你的思维跟观众赛跑,谁拐得快,谁就获胜。”马驰说。

  熬到不行的时候,贾玲叫来一堆外卖,小龙虾、麻辣板筋、哈哈镜鸭脖。清淡的饮食不会令人有胃口,只有重油、重辣的食物才能刺激到胃,进而刺激到大脑。

  早上离开讨论室回家,天已经蒙蒙亮。她和张小斐抱怨。我一个女孩,为何需要这样拼啊?苗条漂亮的张小斐逗她说,你不像我,我以后应该还嫁得不错。

  小品排出来了,有一个舞蹈动作是伸着一根手指扭腰。张小斐扭起来没有喜剧效果,但贾玲一扭,大家笑得不行,都说只有你能扭出可爱的感觉。贾玲挺得意的。喜剧演员的身体即是创作材料,她觉得与身体和解也不错。那就不减肥了,她说。

  2015年春晚,导演组给贾玲设置的题材是“剩女”。这是贾玲得心应手的角色,她和两位编剧按照《喜乐街》的模式创作了同名小品。大年三十晚,语言类节目中《喜乐街》第一个登场,名模出身的瞿颖和贾玲形成“女神和女汉子”的对比。一个是“眼大嘴小鼻梁挺、腿长胳膊长S形”,一个是“有胳膊还有腿,还有鼻子也有嘴”,前者拥有一切,后者失恋失业。

  几乎是在节目播出的同时,微博上关于“春晚歧视女性”的讨论就炸开了锅,相关线万次。“女权之声”认为小品涉及“性别歧视、身材歧视和单身歧视”,把女性粗暴地分为男权标准下的两个极端。贾玲从一个在男性强势领域站稳脚跟的励志女性,几乎一下子变成以歧视女性博笑料的低级笑星。

  贾玲对此的回应很简单,认为这一个角色是一个没有对象、没有工作,但有一大群朋友的可爱女性,而非仅仅是剩女。“我并没有歧视女性,我本来就是女性,为何需要歧视我自己啊?”她意味深长地说,“我认为这个会把中国女性喜剧的路给堵死。”

  “台上无大小,台下立规矩”是相声界的传统,潘斌龙觉得它适合广义的喜剧表演,只要有包袱,包袱成立就行,演员调侃自己矮、胖、丑,要的是笑声不是自尊。贾玲曾多次塑造过类似的角色,但这一次到了万众瞩目的春晚,意义被彻底放大。“下次我再演一个这样的角色,领导可能就不会同意了。”贾玲担心,表演的自由度会紧缩。

  喜剧遭受着内在逻辑和外在审查的夹击。“胡同里抓贼两头堵。”编剧史航评价道。喜剧原本冒犯、挑衅的棱角被磨平。史航说,“我理解她,我只说我理解她。”

  4月份《欢乐喜剧人》第一期节目,贾玲表演了《女人N次方》,仍然演一个找不到男人的胖姑娘,用方言讲“有人羡慕能找到好男人的,我也羡慕”。史航是评委,看了节目很失望,对贾玲说:“你不要一个角色吃一年。”史航对《人物》总结,“她是一个生动的喜剧人,但不是一个丰富的喜剧人。”

  对能力的质疑,比对角色的道德评价更能刺激到贾玲。在接下来的几期节目里,她表演了“爱笑的女孩运气总不会太差”和“为梦想拼搏的喜剧表演者”等不同内容的作品,终究不再是那个时时恨嫁的女人。

  贾丹带着妹妹学表演,本意是能有个吃饭的手艺。她们是化工厂的大院子弟,住在离襄阳市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大山里。贾玲性格开朗,胆大,常领着一帮小孩爬树、掏鸟窝、在山上大坡溜滚轴。十二三岁,父亲就教她开农用拖拉机,姐姐和母亲在楼上看得心惊胆战,母亲感慨一句,“唉,两个疯子。”

  某种程度上,性格特点也被贾玲代入表演中。她从不怯场,很喜欢拉人看她演戏。早年去外地演出,她和白凯南半夜到张小斐房里,非要张看她的作品。张小斐睡眼蒙眬,都不知道评价啥。录制《欢乐喜剧人》,有时服装师和道具师来量尺寸,她就让人家坐那里看她新排的小品。演完问人家,有问题吗?你觉得好笑吗?

  她享受舞台的感觉。观众的笑声像钩子一样钩住她。“我得积多少福才能站在这样一个舞台上赢得这么多人对我的(喜爱),这就是忽悠我,他们用掌声和笑声忽悠我。你就特别想要给他们再创作一个小品,再上去让他们忽悠。”

  贾玲很难只把表演看作谋生手段。她全程参与创作,兼顾服装化妆道具的选择。衣服上一个扣子不舒服,她就会要求改掉。喜剧注重节奏感,她需要精确计算道具的分寸,有时摆一个西瓜,西瓜切开后分成几瓣、每瓣多宽,她都要自己设计,才不耽误包袱抖出的时机。

  出道十几年,她的喜剧道路也变了方向。去年她跟白凯南说,哥,我弄不了相声了。只要相声还叫相声,大家就会用固定的眼光去看,原先禁锢在女性表演者身上的规矩能松一松,但很难打破。她干脆全情投入小品。

  小品也有局限。“无论是综艺,还是大型晚会,其实那个舞台都要求你特别声嘶力竭喊出来。”马驰说,小品表演是高八度的表演,基本只能塑造扁平化人物。“女神”、“女汉子”就是典型。贾玲的下一个打算是影视剧。电影不怕细腻,能有内心戏,“掉根头发都能体现人物性格”。

  贾玲开始在中戏学习的第一个月,母亲去世。“再没有一件事情让我真正开心起来。”贾玲说,她还要学习喜剧,这太过残忍。“即便我上了春晚,我能嫁得很好,我再怎么怎么样,我都觉得我始终……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着,我妈不知道。”

  与她合作过的编剧马驰说,作品里贾玲可以是剩女、胖子,但绝不可以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女形象。

  出名之后,贾玲愈加孤独。没红的时候,所有的谦卑都有理由,她乐于和剧务、编导打成一片。现在,经纪人要求她少冲别人笑,要和大领导见面,并告诉她“你有你对话的人,我有我对话的人,你已经干涉我对话的人,我又没有很好的方法干涉你对话的人,那么我们中间就会有问题”。

  她承认自己还掌握不好分寸感。某次上真人秀节目,看到农村的孩子家里穷,她凌晨趁剧组没起床的时候偷偷对孩子说,我想供你上大学,给你买电视机。孩子都不好意思了,说我家有电视,为了节目效果藏起来了,我爸妈也供得起我上大学。

  从相声、小品、综艺到影视,贾玲正逐步走向愈加自由的表演之路,名声日隆,也必然有其代价。“这是一场秀,而我过于真了。”

  姐姐贾丹记得,在贾玲北漂的艰难日子里,很喜欢于丹讲述的一个青蛙的故事。一群小青蛙爬铁塔,爬着爬着就有青蛙质疑说傻不傻,为何需要爬。大家不仅停下来,还嘲笑自己的想法。只有一只小青蛙在爬,爬到了塔顶。大家问你怎么有力量爬上去,才发现小青蛙是聋子,没听到议论。于丹不乏鸡汤式地总结,要有信念,不受他人蛊惑,认定的事情要做到底。

  贾玲对贾丹说,我很想爬到塔顶,是想看看上面的风景如何。贾丹问,为何需要上去,你不寂寞吗?贾玲说,姐,你不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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